一百五十六、冬去(一百三十六)-《一念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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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裴渊沉沉睡着了,晚云才离去。
她起身时,忍不住再端详裴渊的睡脸。
平静安详,眉宇舒展,毫无病痛中的折磨。
心犹自砰砰跳着,她想着他刚才对自己说的话,耳根发烫。
谁说阿兄清冷。她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明明是个祸水,海誓山盟起来像不要钱一样……
走出门去,晚云想再去看看师兄,跟他解释解释,却又担心遭冷脸。思索之下,她回房拿了一套金针,去医帐找慕家兄弟。
慕浔听闻晚云要教他针法,怔了怔。
“怎么了?”晚云看他的模样,“不想学了?”
慕浔赶紧摇头:“只是以为姑姑要过阵子才会教。”
“为何?”晚云问。
慕浔抿了抿唇:“必定我和姑姑还不熟。”
晚云眨了眨眼,笑起来。
“嗯……”她一本正经地沉吟片刻,“你我确实不算熟悉。不过缘分这东西,熟悉了未必有,反之,不熟悉可能却很深。方才你师父说得对,你父亲生性急公好义,说不定就是料到有这天,才将针法先传与我。若能助慕家针法续传,便是我的功德一件了。”
慕浔听闻,眼睛一亮,忙规规矩矩地对晚云施礼:“先谢姑姑。”
二人隔着案几坐在榻上,晚云将一个小木盒打开,里头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三十六支大小不一的金针。
“这是我初学针法时,你父亲赠予我的金针。我视之如珍宝,一直舍不得用,今日便转赠与你。”
慕浔捧着木盒,指尖滑过一支支针,目光闪动。
“也算是冥冥之中有安排。你父亲的东西,本就应该留给你。”晚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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