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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往东前去颖州。而苏紫他们则要直接回琼州复命，所以两方人马就在此地分道扬镳，沈袖临走之前，苏紫前去道谢。“这几日……多谢。”虽然仍然在猜测他的真正目的，但该谢的还是要谢，所以她这句话说的十分诚恳。

    “不必言谢，”沈袖仍旧笑的十分温和，“只要你记得约定便是，之后若有其余上古仙筹的消息。我也会多加留意。”说完，他向不远处候着的夜非和雁疏二人拱手告别，“二位前辈，苏紫姑娘，后会有期了。”

    见他往东边化光远去，苏紫才收起笑意摸了摸下巴，然后转身看向二人，问出了之前外人在场不好问的问题，“两位师叔，这一趟事情办得如何？可还一切顺利？”

    这种时刻答话的总是雁疏，之前他们在忆繁花林丢掉的面具已经又换上了替换版，让苏紫更加看不透他的表情，“与幽都相谈条件，又怎么可能会顺利，不过……不管怎样，结果总算是说得过去。倒是你，还能这样活蹦乱跳，天都沈氏的医术，果然是名不虚传。”

    的确啊，这回她可是又捡回了一条命，然而苏紫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她盯着两人的面具，将话题带向在她昏迷的一个月之前就在疑惑的事情，“在那片鬼林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师……非尘无相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那么愤怒？”

    一提到非尘无相，苏紫敏感的察觉到似乎连气氛都有些变了，夜非忽然冷哼一声，“林中满布阵法，生魂踏入，便是九死一生。”

    苏紫微微一愣，这意思是……“夜师叔觉得……他最后在对付那林中鬼怪的时候，拖延时间陷我们于陷阱……是故意的？”

    “也许并非故意，但在他们佛僧眼中，死人却与活人并无区别，他要救已死的万千生魂，便顾不上你我的性命了，但也正因他并非故意，这僧人，才真正可怕。”雁疏看着她，淡淡说道：“他的慈悲，早已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那在他为佛的道路上，还有什么不可拿来牺牲的？不过是取舍二字罢了。或许在危机之刻他会先护众生，但总有护不住的那一刻。”

    苏紫微微一叹，这话说的没有半点可以反驳的地方，非尘无相的慈悲或许伟大，但在他们这些凡人眼中，就算能理解，也无法认同他这种牺牲的觉悟，更何况是将这牺牲放到旁人头上的大义。不过知道并非是非尘无相本身有问题，苏紫还是略微释然了些，不然若是让她得知那样一个身不染尘的高僧其实切开是黑的话，她的三观就真的没救了。“之前是我欠考虑了些，下次会注意了。”

    “下次？”夜非忽然略微提高了声音。

    苏紫只觉得这两个字像是带着冰冻效果砸来的一样，立刻一个立正站好，“……没有了。”

    雁疏笑了出来，抬手就在她额前的碎发上揉了揉，完全无视眼前这个姑娘已经不是当年七岁的干瘪萝莉，而已经长成十七岁的少女，还刚刚获得了术峰首席女弟子的头衔。“若是问完了，就该换我来问了，分神可不是件随随便便就能出现的症状，若是不详细说清楚，回山之后，你便自行去医峰报道吧。”

    果然还是逃不过这个话题，苏紫对他从来也没有过什么隐瞒，但简单将明了事情的经过，“……总之还是跟上古神王的血脉有关，沈十一叔临走前留给了我凝神的丹药，不会有问题，至于分神……我也会自己想办法彻底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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