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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主顾！”小宝压低了声音。神色诡秘的探着几根指头比了个手势。

    “哦？”父亲来了兴趣，“出去”

    小宝所说的大主顾孤零零的站在店铺中央，他半低着头，一头满是灰尘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面容，不过谁都能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门外的那辆大车。大车上是一张巨大的灰色绒毯，谁也不知道下面藏着什么。

    “难道是修什么名品？”父亲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心里也吃惊。刚才小宝比的手势是说这个客人有名师巨匠制作的极品兵刃要修。那是罕见的上等货色。可是架势，莫非客人是拉了一车极品兵刃来修？这简直无疑于拉着满车的黄金四处跑。他做了几十年兵器生意，还从未听说这么大的手笔。

    “客人……”

    没有等父亲说完，满身灰尘的黑衣青年已经把手中的古铜色短刀放进了欧阳泽手里。他这么做的时候甚至没有一眼：“我要见童燕，你告诉她，我还有更好的货色。”

    “童燕……”父亲心里一震，手微微抖了一下，那柄古铜色的短刀出鞘半尺，斑驳的花纹中填满了朱砂的红色，花纹中仿佛含着嗜血的妖邪魅力。

    半晌。父亲小步从后堂跑了出来。

    “客人，是好货色，修起来还不算麻烦……”父亲摇摇头，“内子说我和您议价就可以了，所以……”

    欧阳妍惊讶的方，他们家字号“锻铁坊”，谁都知道走南闯北眼光独到的父亲欧阳泽是老板。仅有极少数人才知道母亲童燕的身影隐隐约约坐在父亲的背后。童燕，这个无人见过的女人，才是“锻铁坊”的魂。二十年来母亲为父亲件兵刃，而就是这九件兵器比父亲自己买进卖出的数百柄刀剑还要昂贵。

    今天这柄镌刻有夔龙回纹的错金银名刀落到母亲手中，母亲久，却还是递还了回来：“这个你自己应该可以”

    年轻的客人从父亲手中抓回了短刀。欧阳妍心惊胆战的死死攥住那柄短刀。手上微微爆出了青筋，这个俊秀的客人身上隐隐有一股逼人的力量。忽然，他翻手拔出了短刀，欧阳泽惊退一步，还没有来得及闪避，就轻的客人左手抓住刀刃，猛地一拔！

    客人一手撕下了一片袍子。攥着满手的血出门跳上了大车。只片刻，他返身回到了店里，把那片碎袍交给了父亲：“给她，她要是拒绝，一生都这件东西了。”

    这次父亲回后堂去了很久，转回来的时候她拉开了帘子：“内子有请客人。”

    满身灰尘的客人用整张绒毯卷起大车上的货物走进了后堂，这时父亲才有机会静下心来仔细的碎布袍。一个血色的隐隐约约的花纹印在碎布上，父亲一生所阅的上千件兵器上都不曾有这样的图案。可是偏偏是这个朴拙的花纹，别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感觉。

    母亲拿到这个布片的时候，竟然沉默了很久很久。

    寂静的黑屋中，有一炉耀眼的火光。母亲坐在炉火边，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火焰跳动。

    “你知道我带了什么东西过来！”客人低声说。

    “我当然知道，”火炉边身形瘦小的母亲说话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我当然知道……”

    忽然，母亲起身，面色变得分外的凝重。他转过身伸出了手：“给我的刀！”

    或许是第一次有外人能那么近的面对母亲，从那沧桑的面容和乌沉沉的眸子母亲分明是一个正在衰老的普通女人。可是有一种迫不及待的神色在母亲的眼中闪烁，让她有些象逼近猎物的野兽。她平静多年的血在印的第一个瞬间，又一次被点燃了。

    犹豫了一下，客人伸手到绒毯下，抽出了一只竹筒。随着他以那柄古铜色短刀劈开竹筒，乌金色的光芒不甘寂寞的跳出了黑暗，象是被封禁许久的星辰。一柄长柄的刀落在秋罗的手中，转动时带着沉雄的啸声。

    瘦小的母亲竟捧起沉重的长柄刀。就着炉边的火光，年轻的客人完全怔住了。她有些枯干的手指颤巍巍的拂过刀身，像是在抚摩婴儿的皮肤，她眼中隐隐的光华闪动，似乎有泪水忍不住要滴落在刀上。刚才客人以血拓印的徽记就在刀锷的下缘，她用指甲轻轻的描画着那个徽记，泪水渐渐的涌出了眼眶。

    “用刀的人已经不在了，你还把它拿到这里来做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平静的问道。

    “它隐藏了一个秘密，我们需要你找出这个秘密来。”客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亮。

    “这么多年了，遵王早已不在了，还要那些秘密有什么用？”母亲叹息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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