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轮椅突然停下来。 怎么了? 周徐纺说:陆声在后面。她听到了脚步声,一直跟着他们。 周清让回头,看见了陆声。 陆声也没躲,有些心慌地走近了,她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半天问了一句:你要出院了吗? 周清让坐在轮椅上,换下了病号服。他没有戴假肢,左边裤腿是空的,因为天气突然转凉,有些咳嗽。 他点头,话很少。 陆声有很多想问的,想问他难不难受腿会不会疼能不能给她打电话可不可以跟她见面又怕冒昧了,话全压着,与他普通地寒暄:身体呢,全好了吗? 好了。 他礼貌地回答,语气疏离,就像一开始认识她时的那样。 从她表白后,他似乎就在开始刻意拉开与她的距离。 那就好。她在他面前有些手足无措,心慌意乱地解释,我不是来找你,我陪我妈妈来看病。她怕他烦,怕他觉得她死缠烂打。 她很想靠近他,却不敢。 你现在有时间吗?周清让说,十分钟就好。 她原本愁眉不展的,就他一句话,她整个人都眉飞色舞了,忙说:有的有的! 徐纺,周清让跟她说,你去病房等我。 嗯。 不知道舅舅要跟舅妈说什么。 想偷听。 要忍住。 周清让推着轮椅去了住院部后面的花园,陆声跟在他后面,不敢靠得太近,又舍不得离得太远。 鹅卵石后面,有一段上坡的路,轮椅走得很颠簸。 陆声怕他摔倒,忍不住去扶:我帮你推。 周清让没有拒绝:谢谢。 她没有说不客气,觉得太客套了。 花园里有不少出来晒太阳的病人,绿叶上的余露被太阳蒸发,带着很淡的青草香。 轮椅停在一处平整的路面上,旁边的喷泉池里有一池子许愿的硬币。来这里许愿的人,多是病人,或病人家属,在看不到的出路的时候在迫切需要慰藉的时候,把所有希望都寄托给这个池子。 他看着池中被太阳折了一道道反射光的硬币,问她:我很没用是不是?也像问自己。 这无数的硬币里,有一个就是他的扔的。 盼家姐能得安宁。 他许了这个愿望,在他第三次大手术之后。 陆声立马说:不是! 他眼里凉,像这冬末的池水,手叠放在腿上,摸到空荡荡的一截裤腿,自嘲自讽地笑了:不止没用,身体也不好。 他右腿里还有钢钉,如果恶化的话,或许也要截掉。 陆声听了难受:你别这么说你自己。 他是很好的人。 只是,命运待他不好,让他半生凄苦。 陆声,他嗓音清越,唤她名字的时候,洋洋盈耳,他说,我不合适你。 他叫她来,是要断了她的念想。 陆声不喜欢俯视他,她半蹲着,手放在他轮椅的扶手上:那你喜欢我吗? 他没有回答,安安静静的眸光里波光潋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