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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还是不用，此刻的天道鬼手，内心一阵纠结。

    巫术他是了解点皮毛，但是从认知的角度来讲，他实际上还是一无所知，谁也不知道，如果用驱神断物来解此术，到底有没有用，如果有用，那么会有什么样的风险，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没人能告诉他，摆在他面前的，唯有一片未知。

    抬起头，望着老友满是期待的复杂眼神，他不忍直视，索性闭上了双眼，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这几十年来二人风雨江湖的情景。

    五十年前，他尚童龀，父亲得肺痨，母亲相继感染，因家道贫穷，没有及时医治，双亲殒命，幼小的他在悲痛之后，立下了悬壶济世的决心。

    十三那年，靠着三年来在私塾外蹭课得来的知识，他参加了乡试并且获得了第一名的成绩，然而他却最终选择进入一家药铺做伙计，用他的话来说，参加乡试，只是为了验证自己识文断字的能力。

    十七那年，药铺先生阖然长逝，他靠着四年来闲暇之时偷师看书学来的医术，击败了其他前来应聘的药师，坐上了问诊先生的位子。

    十八那年，一伙地痞无赖与药铺伙计合伙用已死之人来讹他，说是庸医医死人，要他赔偿人命，恰逢路过的一位青年道士仗义执言，拆穿了他们的伎俩，二人秉烛夜谈之下，现志向相通，遂决定一起行走江湖，一个悬壶济世，一个铲奸除恶。

    二十岁那年，他于路边救了一个性命垂危之人，不料却被尾随而来的仇家所误会，解释无用的情况下兵刃相见，是他，挺身而出，力战群雄，最后满是创伤的笑着对他说，他也可以享受一次患者的待遇了。

    二十五岁那年，二人在群山中历练，他被五步蛇咬到，生命垂危，又是他，背负他疾行百里，用剑架着当地最有名的郎中为他疗伤，在他转危为安之时，他长出一口气就力竭倒地，事后，他还因为胁迫无辜而被门派严惩，面壁思过一年。

    当他们再次相见时，他问他为何这样做，他答道，犯了错，还可以改，兄弟没了，那就真的没了，用可以承担的代价换我兄弟一条命，值了。

    三十岁那年，药圣孙思邈代师收徒，合格者五人，除了他，其余四人无不是背后有着强悍的势力做靠山，只有他一人孤零零的无依无靠，就在他颓然伤神之际，又是他，携其师兄弟前来给他撑腰助威，那一天，低调平和的他异常飞扬跋扈，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揽着他的肩膀对众人介绍说，这就是他的兄弟，那种骄傲和自豪的表情，每次想起，他都倍觉温暖。

    ······

    随着岁月的流逝，在经历过无数次的危难与坎坷之后，他们二人，一个成了响彻江湖的杏林巨擘，一个成了赫赫有名的纯阳宫掌教，在拥有了巅峰的名望之后，他们的友谊并没有老去，而是像美酒一样，历久弥新。

    “咳咳”

    一声咳嗽声将天道鬼手从记忆里拉回到了现实，望着对面李忘生双鬓斑白的丝，他突然笑了。

    这一刻，他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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