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张悌不从,命张乔随军同进。到了版桥,王浑早令扬州刺史周浚结成阵势。沈莹即率丹阳锐卒、刀楯五千,三冲晋阵。晋阵巍然不动。沈莹势衰,领兵退却,吴兵自乱。王浑即令周浚、孙畴、薛胜、蒋班等将数路出击,锐不可当。吴兵接连奔溃,将帅不能止。张乔又趁机反戈。吴兵大败。 诸葛靓慌忙带了数百将士逃走,派人去接张悌。张悌不肯离去。 诸葛靓又亲来劝道:“存亡自有天数,今大势去矣,非卿一人所能支撑,奈何自取其死?” 张悌泣道:“仲思,今日便是我的死日了!且我为儿童时,便为卿家丞相所识拔,常恐不得其死,有负名贤知顾之恩。今日能以身徇社稷,我无遗憾矣!” 诸葛靓再三劝他不动,流泪而去。走约百余步,忽听背后人马杂沓,回头看时,张悌已为晋军所杀。孙震、沈莹及残兵七千八百人,也都战死。——吴国精锐尽丧于此。 晋扬州别驾何恽遂向王浑进计道:“张悌举全吴精兵殄灭于此,东吴朝野无不震慑。今王龙骧已破武昌,乘胜东下,所向无敌,孙吴土崩瓦解之势已然显现。将军宜速引兵渡江,直指建业,大军猝至,夺其胆气,孙皓可不战而擒也!” 王浑道:“我受圣命,只需屯兵江北以抗吴军,不使轻进。我军虽已大破吴军精锐,但不知建业虚实,今若违命轻进,贸然渡江,战又不胜,罪则重矣。不如且于江北按兵不动,准备好舟楫,等王龙骧水军到后,再一齐渡江。” 何恽道:“王龙骧自巴蜀东下,克万里之寇,岂会以既成之功来受将军节度?且将军身为上将,正须见机而进,岂可一一受诏?今若乘此渡江,十全必克。明公何虑而淹留不进?” 王浑仍是不听。 却说晋武帝闻得数路大捷,心下大喜,召贾充、张华等会议军情。 贾充奏道:“吴地未可悉定,方今春夏之交,江、淮之水泛涨,又湿热多瘴,北人不服水土,难以久驻,一旦疫疠交作,反为敌乘,宜即召回诸军,再作后图。” 张华道:“今我大兵已入其巢穴,吴人胆落,不出一月,必擒孙皓。如轻将诸军召回,前功尽弃,诚为可惜也!” 贾充怒道:“汝不明天时地利,妄邀功绩,困弊士卒,虽腰斩汝不足以谢天下!” 晋武帝止之道:“此乃朕意,茂先不过与朕意相同罢了,何必争辩!”当即传命诸军,日夜征进,直指建业;命贾充将中军移往项城驻扎。 贾充不敢不从,移驻项城。一日,中军忽报,说不见了贾充。帐下督周勤大惊,这还了得?急忙带了军士四下寻找,最终发现,贾充正被百余甲兵押着,由一条小路进了一座大府院中。周勤大感惊诧,不敢惊动,尾随而至;到了院前,躲于门后偷看,正见院中有一七十老翁,须发皆白,面南而坐,贾充颤颤惶惶,跪伏于地。 老翁厉声叱道:“大胆贾充,与荀勖乱我家事,汝既已惑我爱子,又欲乱我贤孙。前曾使任恺黜汝而不去。今吴寇当平,汝却要斩张华,阻计万端。居心何其阴佞也!?” 贾充不敢仰视,叩头流血道:“小臣知罪,以后再不敢了。” 老翁又叱道:“念汝尚有卫府之勋,所以延汝日月,授汝高位。若是再不悛慎,终当使汝后嗣死于钟虡之间,大女毙于金酒之中,小女困于枯木之下!”言毕,命去。 贾充抱头窜鼠而出,回到军中,形容憔悴,性昏理丧,调养了好些日才见恢复。周勤密与军中老者说起老翁容貌,老者惊道:“这必是宣帝神灵现世了。”周勤越觉怪异,遂又前往原处察看,只见除了断垣残壁,原先的府院却不见了。 却说王濬奉了帝命,率戎卒八万,方舟百里,风鼓雷动,顺流大进。舟师经过三山,王浑遣使来请王濬上北岸议事。王濬道:“风利不得泊,请改日受教!”传命扯起风帆,不许停歇,直指建业。孙皓大惊,召集群臣问计。 群臣奏道:“今北军日益临近,而江南军民却兵不举刃,望风而降,陛下将如之何?” 孙皓问道:“却是何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