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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为没料到绯月的可怕，才造就了那一刹那的恍惚，才造成了他如今的危局。

    而也正是因为深知绯月的可怕，楚辰才有底气留下来火中取栗，博取叶家三长老的项上人头。

    ……

    夜很黑，雨很大，连天雨幕似乎要将整个世界淹没一般，丝毫看不到停歇的迹象。

    轰隆！

    轰隆！

    天雷阵阵，一道道闪电划破苍穹，惨白色电光此起彼伏，照得天地间忽明忽暗。

    雨幕之中，一道炫亮的水蓝色剑光飞驰，紧随其后，是一道堪比深渊魔域的乌光。

    两道剑光一前一后，照映持剑青年的脸，冷峻，沉着，杀意凛然。

    那是一往无前的决心。

    那是灭杀一切的气势。

    这一刻，时间仿佛已经停下脚步，不忍看即将发生的一幕。

    这一刻，空间都静止下来，一切声音远离而去，所有的一切在刹那间定格。

    闪电，大雨，剑光！

    绯月清冷的目光，三长老迷茫的脸，楚辰森寒凛冽的杀意，水洼中肖菲一动不动的身体……

    组成一幅无声的黑白画面，天地间一片死寂。

    突然！

    “噗”的一声轻响，于暗夜之中如此清晰。

    蓝色剑光穿胸而过，带出一串鲜红的血珠，却又没入连天雨幕之中。

    血液带走了身体的力量，三长老心头一痛，终于从那刹那的恍惚之中回过神来，涣散的瞳孔迅速收缩。

    视线中，是一张无比冰冷的面孔，如同凝结着万古不化的坚冰。而那深邃的眸子里，覆盖着亘古不灭的霜雪。

    那是杀意，翅裸裸的杀意！

    冰冷刺骨，寒彻心扉！

    就在他看到那张脸的同一时间，一把黑色重剑贯穿他的身体。

    重重的，将他的心脏碾碎，如同无尽的寒水，将他即将升腾却也尚未升腾的怒火浇灭。

    “怎么……可能？”看着那张脸，看着透胸而过的黑色重剑，三长老猛然喷出一口血，眼神中写满不信。

    是的，不信！

    他绝对不会相信，堂堂一个星耀境强者，居然被两个星凝境的小蝼蚁给暗算了。

    他绝对不会相信，两个他随手就能碾死的蚂蚁，居然碾碎了他的心脏。

    然而，体内不断流失的生机和力量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说，你到底施展了什么妖法？”用尽最后的力量，三长老一把握住了黑铁重剑剑身，涣散的瞳孔再次凝聚，烈焰熊熊的逼视着绯月。

    绯月笑了笑，并未回答。

    楚辰冷着脸道：“死到临头，问这些还有意义吗？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从你觊觎绯月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走在死亡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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