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是一道极为细微的女声,在场的只有两个女人,他可以肯定这道声音不会是禾真上人,所以只能是…… 他看向那个站在前方位置,与周边高大厚重的身形完全不协调、甚至格格不入的一道骨架纤瘦身影,她穿着一件与他相似的斗篷长袍,那件斗篷在白日是一种水蔚蓝色,但夜里却像吸饱足了暗色变成了黑蓝色,回想起来,她好像一直都很安静,不多言不多嘴,永远低垂着脸与眼,将一切颜色掩下帽檐之下。 他没有见过她的脸,连声音都只是含糊甚远地听过几句,没有印象,她的存在感一直很淡泊,像森林的一树、漫山的一花一草,明明存在于眼前,却容易被人忽略。 可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那样一个惊才绝艳的男子,会去如此真挚敬爱一个像影子一般拘拘儒儒的姑子? 他忽然对此产生了存疑。 没错,楚沧月对谢郢衣对他未婚妻的态度称为真挚、敬爱。 他并不是一个窥探他人私下相处的人,但毕竟同行一路,总有入眼的几幕让他记在心底。 谢郢衣无疑是疼爱他的未婚妻的,从他专注唯一的眼神可知,但他从不拿寻常男儿对女子的亲呢到暧昧的态度待她,事事以她优先,却不敢轻浮地触碰她,反而他那未婚妻对等他在姿态上要更自在轻松一些。 这是一种无法演戏的本能反应,恐怕他们两人都并不知道。 他收起心底的想法,抬眸,旋指捏了一颗圆润的珍珠弹力一射,竟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界碑。 他眼神一暗。 当初分明界碑后似有古怪,装着黑骑兵头领的木盒子根本送不进去,被一种无形之力给撞落地面,然而此时他的那一颗珍珠却顺畅穿过。 是阵法啊。 她不仅看穿了界碑后的阵法,还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阵法的改变。 楚沧月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但不得不说,这一对未婚夫妻好似都深藏不露啊。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随口低喃的一句话被楚沧月给窃听了去,她时刻谨记着自己的人设——胆小、话少,柔弱不能自理的脆皮少女,她迈着小碎步走到谢郢衣身边,低着头,纤白小手攥着他的衣袍。 双唇嗫嚅。 “郢衣,棋破,阵开,你做得甚好!” 这是一句毫不吝啬的赞扬。 谢郢衣闻言,有些抽空的脑袋一下懵了一下,但意识到陈白起讲了什么时,却心似开遍了万紫千嫣的花,明媚喜悦,他忍不住拿手按了按胸口处,就怕那处太过喧闹的心跳声会传到她耳畔。 原来,她一句对他的肯定,便能让他觉得为她做再多也是满足的。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