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孟尝君闻言,却“呵”笑一声:“不会?那之前,是谁一听到沛南山长出事便急不可耐地甩开了本公的手了?” 他抬眼,眼中的质疑与不懑喷涌而出。 陈白起一怔,话在喉中僵了半晌,才缓缓吐出:“那只是情急……” “为谁情急呢?” 为了沛南山长。 所以说,这话又给绕回来了。 陈白起这下也知道她再说什么也都是错了,只能无奈地看着他:“……”就这么个小事,你还一直记着恨,你也太无情太冷酷太无理取闹了吧! 孟尝君回视:“……”这么原则性的一件事情,本公自不会忘,是你太无情太冷酷太无理取闹了。 围拢两人为中心的其它人都一下子变成了无颜色的背景,他们表情各异,只觉看着这两人如此旁若无人,便觉得他们相对所视的那一丈世界,有一种别人都插不进去的感觉。 这时魏腌忍了许久,终于硬着头皮在旁举手,干巴巴地劝了一句。 “主公,其实如果不让陈蓉一个去,咱们也可以派了人一起去啊。” 此话一出,倒像一下打破了周围的和谐与平静,陈白起与孟尝君都一下愣住了。 陈白起僵硬地转过头,看向他。 “你说得对。” 所以说,她刚才力争半天,都没力争到点子上啊。 而孟尝君的脸色倒没有缓和多少,他沉吟了一下,颔首,便对他们道:“你们暂原地留守,本公与陈蓉一道去寻人。” 冯谖皱眉,忙看了陈白起一眼:“主公,还是让属下与陈蓉一起……” 对于这个提议,陈白起赞同。 所以她没吭声反对。 孟尝君却止制了他的话:“不必了,本公与她一道。” 言讫,他挥开人群让出一条过道,便拉过陈白起一起儿步入后方一片黑暗之中。 等他们走后,魏腌粗眉厚唇,一副笨熊的模样慢慢蹭到冯谖身边,不解又奇叹道:“冯先生,方才主公竟然会与陈蓉那般一嘴一舌地吵起来,事先却并没有直接让人将她给斩了,当真是稀罕。” 冯谖本就心烦,听了他这话就更烦了,横了他一眼:“闭嘴!” 魏腌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便赶紧将嘴缝上,远远挪走庞大的身躯,远远地躲开了像吃了炸药一样的冯先生。 如此任性的冯先生,还真少见。 —— 离了众人视线,陈白起没理会孟尝君,看着系统地图,找出地道中被遗失的樾麓书院等人,便大步而去。 这一路上,孟尝君始终不放开她,他们两人就像与生俱来的连体婴,捆绑在了一块儿。 陈白起就快找到人了。 便停了下来:“主公,这不合礼数。” 放手。 孟尝君凉凉地回了一句:“谁看到了。” 陈白起道:“我看到了。” 孟尝君眯眼,他发现她自从不久“叛逆”过一次之后,态度便有了些许变化(陈白起主线任务顺利完成后,便在孟尝君身上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拔x无情),他没放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火光下,一双桃花眸像染了绯光一样,阴恻恻地:“你敢再挣开本公的手……试试?” 他尾怪异上挑,带着谋种血腥的蛊惑,仿佛真的希望她能试一试似的。 系统:孟尝君对你的愤怒值+20。 陈白起眼眸微动,便扭过头去。 罢了,她暂时认怂了。 她眼下可不愿意面对一个或许要黑化了的孟尝君。 所以她也就默认他牵着了。 牵吧牵吧,反正牵着又不少块肉。 她根据地图,便在一条暗道找到了在壁洞内窝成一团的樾麓弟子,估计走累了,他们也没顾得上平日风度,都寻了个地儿坐着,刚到边儿上,便听到他们传来的一片怨气载天声。 “吾等饱学诗书,将来本以为能为大齐献上一片拳拳之心,功在社稷,却不料最终坑死在这方潮暗阴湿之地啊。” “人死,有重如岱山,有轻如鸿毛,这般无能屈死,吾不服矣。” “那群莽夫!竟不顾吾等安危灰灰而去,欢自窃生,岂非可恶!可恨!” “山长如今危之,张师与卫师兄又一心看顾,难顾暇吾等,无人出谋划策,该去该从,此番该如何是好啊。” 陈白起一眼看去,满目唉声叹气,颓废茫然,但却也有不少人目清目明,冷静自持不语。 “或许再等片刻,便有人返回寻我等。” 这批弟子良莠不齐,倒也属人生百态之正常。 忽然,满腹感慨的众人眼皮一撩,感觉到了有光朝这边移来,樾麓弟子们一下便激动地站了起来。 很快,陈白起与孟尝君的身影便映入他们眼中。 见到他们俩儿,洞中所有的声音一下便嘎然而止。 顿时,众人有惊有喜。 “薛公……你们怎么回来了?!”所有人跟不相信似的,语气都带了点虚幻的感觉。 如果是其它人找回来他们还能够接受一些,偏偏来的却是那个恶名昭著,冷血冷肺的孟尝君。 他有这么关怀过他们这帮樾麓弟子吗?竟会亲自寻来这一趟? 而张仪与卫溪却没有反应,他们脱了一件衣服垫在地面,将沛南山长放在地上,似遇到什么事情了,陈白起一看不对劲,没有顾得上与其它人说话,反而加快步速朝沛南山长而去。 她心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主公,咱们一块儿过去看看情况吧。”这一次,她没有挣开他,反而拉着人一块儿走。 孟尝君见她邀请了他,一直不虞的面上这才好看些。 “嗯。” “山长怎么了?”陈白起一靠近,便出声问道。 卫溪听她声音,一震,接着倏地一下回头,目光如剑,锋利而寒冷:“为何山长一直未曾醒来?如何叫都不醒?” 陈白起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 她敛下脸上严肃,微微一笑,朝卫溪与张仪安抚道:“他会醒的,只是还要等一会儿,你们应该查过他的呼吸脉搏都属正常,他只是太累了才暂时睡不过来。” 他们闻言,仔细辨认她的眼神,确认她这话并非虚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路上卫溪背着沛南山长并没有试探叫醒他,但却在丢失了前头的队伍时,才想着让沛南山长醒来出出主意,却不料怎么叫都叫不醒他,这下两人才着急了,以为他的情况又开始不妙了。 “先出去吧,这次可要跟紧了。”陈白起目光一一划过众人道。 这次,许多人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与羞躁之色。 先前其实走丢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根本不相信陈白起,所以边走边迟疑,总担心被她带走一条死沟里,再加上地况复杂,这人心一不齐,人自然便会散,所以就跟不上队伍,最后丢了。 跟孟尝君的军队不一样,军队讲求的是听令行事,再多的怀疑跟情绪都得排在第二位。 所以孟尝君走,他们便走,不带犹豫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