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主公,请放过愤怒值吧-《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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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什么样的隐疾呢?”孟尝君从善如流地接着。

    “类似,喜好吧,他不太喜欢这地道。”她想远离他了,只能嘴里含糊。

    但孟尝君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他心通,察觉到她的动作,另一只手也按了下来,并将她的身躯半拢于臂中,下巴搁在她的秀气的颈窝处:“呵,小妖,你莫不是当本公是很好糊弄?只是不喜欢,何至于反应这般大?”

    这语调越来越阴阳怪气了,陈白起为了附和他,便不确定地反问:“那他是……严重地不喜欢地道?”

    这句话,就像导火线将孟尝君脑中最后一根冷静的神经炸开,他将她推倒地漆黑的墙壁上,袍袖急灌猛风,倏地一下,他那曾轻肆意怜爱她的手掌,便挟着火焰裹着冰霜的手指便掐住她的脖子,那快速逼近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阴戾。

    他笑着,却不如不笑,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你为他,便敢忤逆本公!”

    系统:孟尝君对你好感度-10。

    系统:孟尝君对你的愤怒值+10。

    系统:人物请注意,当他人对人物的愤怒值超过50,人物可能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他的出手莫说陈白起愣住了,魏腌等随从都错愕了,一时怔怔地,不知该如何动作。

    这一路上看惯了孟尝君与她亲近,倒是第一次他这般盛怒对她。

    只有冯谖像是早料到有这样一幕,老神在在。

    他对“陈蓉”是有恶意的,看到她不好了,他便放心了。

    但他这样偏生又聪明,不会主动撩事落下话柄,所以他环着手臂,不开腔,站在一旁瞧得心潮喷薄,恨不得两人掐得更凶一点。

    虽说是掐着,但孟尝君对陈白起的愤怒值到底还是没有达到50,所以并没有用将她掐死的力道,因此陈白起感觉到喉咙的不舒服,却依旧可以说话。

    她的脸色白了几分,像是难受着。

    也是她本就难受着,如今这样,却感觉脑袋更晕了。

    她伸手,接着孟尝君的手,感觉到她触碰到他时,他在她手中,微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

    “主公,属下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你与我计较,倒显得失了身份……”陈白起朝他笑了一下,下一刻,未尽之言,便像终于扛不住,晕了过去。

    “陈蓉!”

    孟尝君脸色遽变,手掌像被烫伤一样,放开了她。

    他这才想起她刚才好像状态不对,声音都比往常虚弱许多,甚至还差点晕倒在别的男人怀中。

    见她无力地地倒在他怀中,慢慢下滑,而他闪烁不定,忽暗乍明的眼神在冰冷的空气中仿佛挣扎流淌了许久,最终,在她即将要跌落地面时,方伸出一把将她娇小无力的身躯抱了起来。

    “陈蓉,本公只会给你一次机会……”

    一旁从头看到尾的冯谖一下便垮下脸了,阴测测地,咬牙切齿啊。

    还以为主公会狠狠教训一番她的,偏生她晕得“恰到好处”,这下恐怕主公还来不及变狠,便先对她怜惜上了!

    好生狡诈、阴险的鸟人啊!

    ——

    滴答——

    滴答——

    不知哪处空荡掉落的水声,一下一下,坠落下,破碎掉,一圈一圈,间隔均匀。

    陈白起动了动眼皮,慢慢眨开了眼。

    她四肢酸软地醒来,发现自己正姿势怪异地趴在什么东西上面,她猛地坐起来,却险些摔掉下去。

    她这才定了定睛,发现原来自己是趴在一匹低着脑袋,慢步而行的马背之上,并后知后觉,她胸都给颠痛了。

    她嘴角抽了抽,忍住想揉胸的冲动,重新将滑落一半的身子坐稳在马上。

    她暗自腹诽,小说中那些脆弱的美人儿晕倒醒来被人温柔地抱着走的,估计上辈子都是拯救了地球的天使。

    而她这种,很明显就是上辈子“劳劳碌碌苦中求,东奔西走何日休,若使终身勤与俭,老来稍可免忧愁”的待遇。

    她晕睡了一觉,体力倒多了些,淬亮的眸子向周边环境环顾一周,黑巍巍一片,发现他们仍旧还在地道中。

    只是明显晕前狭窄的地道如今宽敞了许多,要不然她坐在马上,一抬身便能将脑袋撞个大包。

    她身边有着一队人马行走,却没见到孟尝君,连冯谖与魏腌都不在。

    当然地道内依旧很黑,火把也尽量缩小了范围,她微微眯眼,漆黑的眸子慢慢地染上了一种淡金的色泽,她“看到”如今的地道哪里如她先前所猜测的大了,简直是大了许多。

    它就像一个相互贯通的岩洞或者是一个蜂巢,洞连着洞,路串着洞,估计到了这种地方基本也难以辨认足迹了。

    陈白起查看区域地图,确定了他们如今所在的位置,大抵走到了最复杂的中端了。

    发现她醒来后,原先替她牵马的骑兵冷着脸,动作粗鲁地从马头的挂囊内取出一块干肉脯与水抛给她。

    陈白起惊讶地接过,半晌方迟钝地道了谢。

    而骑兵却冷笑一声,只道不过按吩咐行事罢了。

    陈白起这才恍然明白。

    她之前还道这些对她有成见十分深的士兵怎么如此“关心”她,原来真正关心的她的人,是另有其人罢了。

    陈白起的确腹中饥饿了,她半啃着肉脯,一边向骑兵询问孟尝君他们去哪里了。

    骑兵又哼了一声,明显不愿意与她搭话,却又不得不顾及孟尝君的交待,便她问一句,他便没好气地干巴巴答一句。

    陈白起这才知道,孟尝君他们已经完全被困住了,无右无法,便带着一支人马去探路了,剩下的一部分人则在后面慢行。

    而樾麓那边沛南山长依旧晕着,陈白起这是知道的,她没有将他的幽闭恐惧症给治愈,所以她下的暗示是让他尽量沉睡,至少两个时辰才会醒来。

    但由于“智囊”睡了,所以他们现在都陷入了左右为难,回不去,又前进不了的境况,唯有采取最笨的办法,多浪费些时间这样一条条地试着走。

    当然,由于下地道这种状况多少与陈白起脱不了干系,所以队伍中的许多人都对她颇有微词。

    差不多问完想知道的情况之后,暗处便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前方有人惊喜地喊了一声“主公回来了”,原本闷头慢行的从人像一下注入了魂,都加快脚步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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