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如玉医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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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是在这个时候,彤彤忽然叫住了荣宸。只不过面色忽然有些犹豫。

    其实她本来是不想说这些话的,不过既然事情关于自己,她不说出口。只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得慌,想了想,还是眯着眼睛。笑意盎然地问道。“彤彤有一件事不明白,不说出来总觉得心里不舒服,能否让三爷为彤彤解惑。”

    荣宸转过身来,嘴角弯弯,“但说无妨。”

    彤彤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只咧着嘴笑道,“彤彤只是不明白,究竟是谁给三爷自信。让三爷觉得,一定能够勾引到彤彤的?”

    这话一出口。果然一屋子都失声笑了。

    荣宸的脸色起初是有几分不自然的,只不过想了想,也自嘲地笑了笑,“是我想太多了。”说罢转身上了马车,而阿洛便是在这个视乎对彤彤竖了一个大拇指,他如何先前都没有发觉,这丫头竟然会是如此的厉害,简直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只不过见了荣宸终于离开了,最开心的不过是阿洛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又砸吧了几下嘴巴,荣宸这才高兴地说道,“晚上咱们是吃什么?”

    阿洛这一出口,倒是始料未及,其余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说实话,谁都没有想到这家伙还会在这儿蹭饭的,只因着他好似许久都未在这儿蹭吃蹭喝了,彤彤也忘记留了阿洛的一份饭,因而先前也不会出口挽留荣宸的。

    说实话,先前苏钰一出口,彤彤还真怕那家伙留了下来,否则他们几个不是就要吃西北风去了么?

    只不过阿洛见着这一屋子里的人表情古怪,自然是有什么不祥的征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撇了撇嘴吧一副委屈的神情。

    倒是慕染,只是在这时清清淡淡地说了一句,“如今医坊入不敷出,柴米油盐都需要考量,就不管外人的饭了。”

    这话说得可是毫不留情,当下阿洛的神情是愈发委屈了,想都不想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大袋的银子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不就是银子么,你们看,我的银子可是多得不得了呢!这下,我总该是内人了吧!”

    慕染睨了阿洛一眼,表情有几分无语,只不过眼神一转,凝视着那鼓鼓的钱袋,这才露出了几分笑意来。苏钰瞧着慕染这般模样,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虽说依旧不多说些什么,只不过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而在朝堂之上,荣锦与林瑞第一次正面交锋,二人之间,终于出现了一道不可填补的巨大的裂缝,只因着洛河水患,二人争论不休,各有一番见地,年轻的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瞧着这一番景象,只觉得太阳突突地跳动着,眼里有什么闪烁,不过却只是宣布了退朝。

    众臣散去,荣锦的面色沉了下来,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神情,当初李国公还在世的时候,朝堂上下一片太平,就是遇见了意见分歧,那也是沉下心来细细商榷的,哪里会如林瑞这般年轻的初生牛犊,棱角锋利,却是令人望而却步,而这样的小子,终究是成不了大器的,荣锦一想到这里,嘴角忽的勾起了一抹笑意来,摇了摇脑袋,到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了信上。

    而林瑞走在后头,望着前边荣锦的背影,眼里却依旧是如他一般阴暗,不过是洛河水患,疏通的办法多的是,不过是小事情罢了,这荣锦,真以为自己是在于他争执么?如今他是因着李国公府的关系才到了今日的位置,既不知晓自己在朝上的人脉有多少,也不知道荣国公府的势力是多么大,他如今不过是借着这一件事情想要看清楚究竟谁才是站在自己身边的罢了。林瑞这般想着,嘴角的笑容,便是意味深长。

    而朝堂上的动荡很快就传到了林府,进了贞娘的耳朵里。

    “吵起来了?!”贞娘一惊,却只是知道个大概,却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在她的心里,巴不得愈演愈烈才好,这般。林家,才会愈发的风雨飘摇。

    而慕染,却是在这时只提醒了贞娘稍安勿躁,这才笑道,“朝堂之事,远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般简单。”说到这儿,慕染这才将里边的究竟与曲折细细说与了贞娘听。

    贞娘这才露出了凛然的神色。“若是想要攀附林府的,这几日,便一定会送了礼来拜访。到时候便可以知晓这些人究竟是谁。”她是要林瑞日后腹背受敌的,至少,总不能让他处处结了盟去。

    “朝堂之上,皇上自然是不许有人一家独大。”慕染望着屋外澄澈的湖水。只平静地说道。“就像是当初的慕家,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赶出了洛城,而如今,林府与荣国公府势均力敌,他们对峙着,就不会有一边倒的现象出现,对于皇上来说。便会是最好的局面。”

    慕染这话可就让贞娘不明白了,“你是说。皇上会帮着他们?”

    “不。”慕染却在此时浅浅笑道,“我说的是,过犹不及。”

    果然如同慕染所讲的那般,不出了几时,林府忽然又是门庭若市,林瑞喜气洋洋,陪着贞娘的时间少了许多,而身影多出现在了厅堂里,在诸位臣子的谈笑之间,林瑞神情儒雅,不时颔首称是,丝毫没有做派,几个年迈的老臣子更是捋着胡须,连连点头,眼里是满满的褒奖之意。

    贞娘看在眼里,而温婉的面容之上,含笑的眉眼之间,却是波澜不惊,没有人看出了贞娘此时此刻其实是满满的恨意的。

    而没过了多久,踏入林府门槛的女眷也不自觉多了起来,一个个巧笑嫣然,不是奔着老太太,就是为了贞娘而来。

    便是因为如此,却是终于叫贞娘看见了机会。

    林府虽说比起往常,热闹得不得了,只是林瑞瞧着贞娘日复一日消瘦下来的身子,却是心疼地不得了,将贞娘揽在了怀中的时候,感受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昏暗的摇曳着的烛光映着林瑞紧蹙的眉头,“可是苦了你了。”

    林瑞自然知晓,贞娘是不喜这般的场合的,只是如今是紧要关头,他总不能为了贞娘,而耽误了自己的仕途,因而,林瑞说到了这里,心里想的话,也就没有说下去。

    自始至终,不过就是这样一句安慰的话罢了,只不过多说与否,贞娘倒是不在意的。

    她只是牵起了林瑞的手,十指紧扣,她的声音淡淡的,是小女子的温柔与明媚,“只要是相公好,妾身如何,都是心甘情愿的。:一句话,说得林瑞心头颤颤,是一阵悸动,又将贞娘搂得紧了些,声音里全然是不可抑制的激动,“贞娘,我的心肝,我的宝贝!”

    贞娘的  身子埋在了林瑞的怀中,听着他胸腔里剧烈跳动着的心跳声,还有那些情意绵绵的情话,只是她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声来,披散下来的乌黑的青丝,遮住了贞娘面容之上的面无表情,而漆黑的眼眸深处,更是一片冰冷,只怕是任谁瞧见了,都会觉得不寒而栗吧。

    只是这些,林瑞都不知晓罢了。

    这一日,礼部侍郎李大人携着他的三儿子李三郎而来。

    贞娘是听过李三郎这个人的,不学无术,专门在市井打架闹事,人人皆道他不过是一个流氓混混罢了,只不过她远远地瞧着这一位李三郎的时候,却是见到了衣冠楚楚模样的翩翩公子,与谣言相差甚远。

    再一想,贞娘却不过是冷笑一声。

    果然是同自家相公一般罢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贞娘只要一想到了这里,脸色也就阴沉沉地暗了下来了,只不过一抬眼,对上了那一位李三爷的眸子时,却又是嫣然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拂过了李三郎的新湖,泛起了阵阵涟漪,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来,望着伊人,眼里却是不安分的目光。

    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的本分。

    贞娘嘴角的笑意反而是更深了。

    李大人是觉察到了自己这个三儿子的异样的,停下了脚步,侧身回望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眼,又顺着他如痴如醉的目光望了过去。却是瞧见了正立在湖上的窈窕女子,再定睛一眼,却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李三郎的脑袋上,指着他气冲冲地说道,“你个孽子,你可知,她究竟是谁?!”

    李三郎一下子被打懵了,吃痛地揉了揉脑袋,还想与他爹辩解一番。只是一家了他爹那般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瞬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只是揉了揉脑袋。迷糊不清地说道,“那您说说,她是谁啊?!”

    “是林瑞林大人的结发妻子!”李大人简直是要被欺诈了,自己的儿子与那林瑞。不过是相仿的年纪。如何人家能够出人头地,自己这个孽子,却是这般模样,他一想到这里,只恨天公不济,这才给了自己这么一个败儿!

    可叹,可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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