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杜重风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摇首道:“此处便最为适宜。”而后,他沉吟片刻,方道:“不知大王可曾听闻,最近京中文人间的流言变得愈加纷繁了?似乎不止一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目标所指的只有一人——王郎君。” “我并非文士,自然并未听闻甚么新消息。不知杜郎君所指的,究竟是什么流言?”李徽的脸色沉了沉。文人间的流言,四处受邀参加文会、诗会的王子献定然知道得最清楚。不过,这些天他竟然只字不提,究竟在隐瞒甚么? 他正欲细问,便听不远处有人愤愤然地道:“若当真是才华横溢之人,为何此前在长安却并未传出任何文名?无端端便得了这么多高官贵人的举荐,其中定然有甚么旁的缘故!” 数人纷纷附和,又有人道:“你们不妨细细想想,此人姓什么——姓‘王’。越王之母王太妃与越王妃皆出身祁县王氏,若是祁县王氏子,得到一群宗室王的举荐也不奇怪。至于国子监祭酒与杨尚书,许是看在越王的颜面上,才替他说了好话。如此说来,越王殿下倒真是好大的颜面。” “就算看在越王的颜面上,也不可能公然抹黑杨状头罢?你们难道不曾听说,国子监祭酒居然认为他比杨状头更胜一筹,此次省试定能夺得甲第状头!省试还早着呢,便将这样的名声传了出来。若是到时候他不是甲第状头,甚至根本不曾登第,那可真是一出好戏!” “啧,你们可真是糊涂!都传出了这样的名声,又有这么多人举荐,若考功员外郎不给他一个甲第状头,岂不是平白得罪了那些达官贵人?区区考功员外郎,如何经得住几位宗室王的责备?” “甚么?!你的意思是,这甲第状头,注定要落在那甚么王子献身上?!” “嘿,你们忘了?长宁公主也举荐了他,莫非……” “长宁公主早已许配给了成国公府,怎可能再下降祁县王氏?” “不是尚未过六礼么?只要贵主愿意,什么事不能成?听说那王子献生得不错……想来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为了替尚主铺路,便拿着甲第状头的名声给自己装点装点罢了。” 转眼之间,怨气沸腾的年轻士子们便分作了两派:一派百般揣测此次省试已经内定了状头人选,显然是一次舞弊。只可恨这些达官贵人权势煊赫,只手遮天,他们这些寒门士子求告无门。另一派则心照不宣地肆意揣测长宁公主或者其他宗室王与王子献之间的关系,其中更夹杂着许多不堪的言论。 听见这些胡言乱语,李徽心中的怒火几乎猛地燃了起来。不过转瞬之间,他便想到了隐藏在流言背后之人的居心叵测:这分明是一次明晃晃的捧杀!借着大肆宣扬子献的才华与所获得的赏识,刻意引起所有年轻文士的嫉恨与质疑!!子献的名声在长安传得越广,怀疑他的人便越多,就算他当真获得甲第状头,其他人必定也认为这“状头”的来路不正! 若是没了好名声,莫说是日后升迁了,便是登入仕途都有些危险!万一有人状告此次贡举舞弊,监察御史借题发挥,子献作为引来质疑之人,便是再清白无辜,也极容易成为平息此事的牺牲! 为了彻底毁了他,不惜造势捧而杀之!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