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女人的暗涌-《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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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想要比什么呢?把我妹妹梨香比下去吗?梨香手一抖,竟然,那张纸给她划了长长的一道乌墨。

    我唉叹着:"梨香,怎么不冷静呢?"这不是更让人笑话吗?

    她抓起了拳头,脸上,尽是恨意地瞪着那林静如和楼玉宇。

    我摇摇头心里暗叹着气,将桌上的那张纸给她:"要画好一点,梨香,不要让人看不起。"如果恨是一种力量,那么就化悲恨为力量,画出她的突破来。

    她接过纸,咬着牙:"我不会让人看不起的,我要画,我一定要画。"

    她大口地吸着气,再吐着气,我听她那么说,也松了一口气。

    幸好,我这张染了一些黑的纸没有揉碎,尚可再画一画,画什么呢?我能画什么呢?

    我的红梅映绿竹自是不能画了。

    上官雩一靠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药香,煞是好闻。

    有一种让人心静灵明的感觉,我回头看看他。他脸上有些不赞同的样子:"只有一张纸了。"

    "是的。"我老实地说,给了一张给梨香,我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我把我的机会,都让给她,我习惯了。我没有再打忧梨香,她画得很认真,画了一张琴,然后,一双玉手在上面弹着,那琴旁边的白衣,不用猜,我都知道她所画是谁了,梨香啊,为什么想不通呢?为一个人毁了自已,值吗?

    也许,每个人的价值观和我都不一样的,也许,她能画出让人震憾的画来。

    我还是担心我吧,这么黑的一大点,

    "笨蛋。"他低沉地说着。

    我就是笨,我乐意啊,没有冒犯到他吧,一会说我丑,一会说我笨,我还满身都是缺点不成。

    他抚着下巴问我:"看过开屏的孔雀没有?"

    我兴奋地点点头:"我看过了,谢谢你。"他的话,让我想到了要画的东西。一张纸染上了乌黑,并不等于就真的毁了,动不了手。能在那污黑上延伸着美丽,不管有没有人欣赏,只要我画出来,自已也会觉得是一种开心的事。

    我要画孔雀,天啊,开屏的孔雀,那么华美,那么炫丽耀眼,我眼前,浮想的是一只开屏的黑孔雀,墨黑一般的羽毛,像玉一样迷人。

    优雅的步子,不是彩色如锦屏,而是墨一般的乌黑如墨玉。我磨着墨,我要画得油亮油亮那种,墨得有些发绿那种,我得调色,这是最基本的。

    已有人画好了,将那画放在桌上,每一副画的后面都写上名字,然后等人来收,放在一起,再请所有的评官出来,这样,才能做到公平。

    不过,我爹爹也是官,我知道所谓的公平只能做到什么地步。去年,那评官曾问我爹爹,梨香所画是何画,我爹爹笑而说不知。

    我很佩服爹爹的公平公正,想到爹爹的笑,我更有信心了,下笔如神助。连我也不知道,我背后有多少人在看,我只顾在自已的想像中沉迷,一笔,一勾,都像是不自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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