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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眸光呆滞，空瓶子自她指尖滚落，落进水里，咕噜咕噜地滚了老远。

    没有了……那么辰溪……

    冰凉的水潺潺流过，她整个身子跌坐在地，而凡是自她身边流过的水俱是鲜红的。

    凉容的目光被她所吸引住，他的眸子骤然一眯，眯成好看的月牙状，“可能需要继续叨扰西帝一些时间呢。”说罢，他缓缓朝南墨眠的方向而去，眼底划过一丝兴味。

    西暮迟的眼眸反射性地也看去，眸子蓦地缩了缩，突地他猛然朝南墨眠而去。

    鼻尖是满溢的血腥味。

    他原先以为是北辰溪的，后来仔细看了看，才注意到南墨眠的大腿下居然流窜出鲜红的血，循着雨水划开。

    凉容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身后探头探脑，瑟缩成一团的女子，语气强硬道：“不准再离开，不然若是再让我抓到你，我便打断你的腿。”

    女子才迈出的脚停了停，终是瑟瑟缩缩地收了回来，委委屈屈地跟上了他的脚步。她自然知道他的话语有几分真，但现在她不敢惹他的。

    凉容的眼底划过一抹满意和宠溺，眼眸转而看向地上的北辰溪，此时的他已然出气多进气少，脸色苍白如纸，已经是一副濒临死亡的状态。

    西暮迟按住南墨眠的肩，他本是怕她情绪激烈，怎料她却是头一扭，生生昏了过去。

    西暮迟揽紧她，只觉她浑身冰凉，胜似那冬日的冰雪，他心里大惊，又气又恼又悔又恨。

    他开始只是一味地被嫉妒蒙蔽了心智，居然忘记了她是有身孕的人，在这般寒凉的初春雨夜根本是受不住的。

    如今，他见水底下蔓延来开胭脂红水，又瞧着南墨眠苍白如斯的小脸，和她冷若寒冰的身子，薄唇不由紧紧抿了起来。

    他猛地把南墨眠拦腰抱了起来，南墨眠的衣服上满是鲜血，滴滴嗒嗒地顺着衣角掉落于雨水里，然后晕染开。

    西暮迟再次看了看那蹲下身子的凉容一眼，想了想，薄唇微启，“请问，东国祭司这般是何意？莫不是对他有兴趣？”

    凉容的面上看不出波澜，闻言，稍稍抬眸扫了眼他，“对，说起来我欠那人一个人情，如今正巧是还清的时候，我想西帝应该会给我这个机会吧！”

    西暮迟眸子眯了眯，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儿，眸子突然弯出好看的弧度，“祭司大人若是想要，那给你便是。不过，我最近倒是听说了一些奇闻。”

    凉容并不答话，只是径自按住了北辰溪的脉搏，半晌，突然一笑，低低道了声：“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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