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最主要的“拖累”是沉重的重炮和炮弹,这些大家伙最是耗时间。 但只要将组件装上提前准备好的雪橇,顺着没有铺设干草的冰面推过汾水,比人跑起来还要快上些许(怕“翻车”,不敢推得太快)。 宋军因慌乱而不断有人摔倒,影响了整体渡河速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下游的同军井然有序地快速渡河。 好在,同宋两军之间隔着有五六里的距离。 同军就算先渡河,也要花去不少的时间在东岸重整队形,再行进到宋军的营寨前。 且宋军在东岸的营寨中还留有五千兵士,已经根据姚古的命令进入战斗位置,倒是不用面临才渡河就被同军打击的窘境。 但一个关键的问题摆在姚古面前:大军过河后往哪里撤? 姚古根本就没有考虑打败同军的可能性,要是能打败,其人也不会在战斗还没有结束时就带人渡河了。 折可求和刘光世都不见了踪影,这两毬货虽不靠谱,可同时抛弃友军逃遁的可能性却不大,最大的可能是两军遭到了同军沉重打击而迅速溃败。 同军也许早就派出了一部人马尾随败军一路打到汾州,再撤回汾州已经不可行,直接撤到威胜军应该更安全一些。 可不管是去汾州,还是经太谷县撤到威胜军,都必须向南行进。 现在,同军的人马守在南面,不击败他们就别想撤回去。 直接向北逃到阳曲城下,与可能到达阳曲的东线主力援军合兵一处,宋军就还有兵力优势,搞不好还能反败为胜。 可东线若是种师道还好,领兵的却是能力远不及其兄的种师中,姚古信不过其人的能力,担心就算跑到阳曲城下两军顺利会师,也挡不住同军的奋力一击。 算来算去,唯一的出路,就只有先向东逃往榆次县,再折向南前往辽州。 形势不对的话继续一路南逃,战后肯定逃不过朝廷才处罚。 但只要不丢光所有的兵马,保住性命应该不难。 可问题是清源县至榆次县的道路七弯八绕,很不好走。 要想往东逃,必然要丢弃至少三成的殿后部队。 且同军能打更能跑的常识早就深入人心,姚古不认为自己有在同军的眼皮子底下带着两万大军撤退数十里而不溃散的能力。 就算要撤,也得先跟他们做过一场才能走人。 希晏还在后面,自己不能抛弃—— 好吧,其实是马军都给了姚平仲,没有马军的掩护,姚古担心自己跑不掉。 因此,明知道打不过,姚古也只能硬着头皮命令已经过河的兵卒进营结阵,先站稳了脚跟,再等待形势变化。 形势很快便有了变化,就在同宋两军越冰渡河竞赛即将进入尾声之际,清源县城北面列阵许久的同军兵马终于动了。 郝思文见宋军大部已经下到汾水冰面,剩余的兵马也慌慌张张准备渡河,这个时候没人再敢回身,便果断调整队形。 其人下令以面北背南的横队变为面东背西的纵队,准备尾击姚古部剩余未渡河的人员。 数千人的大阵变换阵型是非常复杂的战术动作,尤其是处在战场之中,平时的训练再好,总有些士卒们会在高度紧张下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而乱作一团。 这个时候的军阵最脆弱,一旦被高速冲锋的骑兵近身,便是砍瓜切菜的结局。 候在同军左翼几里外的姚平仲等得就是这一刻,如何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其人当即命河中府第三将攻击调整队形后的同军左翼,自己则带着马军绕弧线攻击其后背。 可惜,姚平仲预料中的一幕并没有出现。 见到了宋军骑兵气势汹汹地冲来,同军兵士仍快速而坚定地完成着之前的变阵命令,面向骑兵的小阵也迅速调整了枪盾弓弩的阵型,丝毫不见慌张的样子。 姚平仲又不是瞎子,自然也看出了不对劲。 两军尚未隔着有一段距离,此时果断撤回还来得及。 但其人年轻气盛,被几千同军牵在这里大半个时辰动弹不得,心中早就充满了怒意,更不能放任敌人去追击本部渡河的人马,当即催动战马加速。 都是爷生娘养,他还真就不信邪了,面对铁骑冲击还敢变阵的家伙真死不了?! 第(3/3)页